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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裝講解作文的聲線帶著輕輕的笑意, 氣息浮動，溫穗只覺渾身泛著熱，好在* 結束講座後的學生見沈墨恒沒空, 大多都加了黑板上的郵箱自行離開，才沒看出兩人的端倪。
“你太大膽了, 沈墨恒。”
等人走光後，溫穗從沈墨恒捧著文件夾的雙手前抽離，惱羞成怒下直呼其名：
“你就不怕被人看出來。”
“看出來也沒什麽問題。”沈墨恒一臉淡定道：“誰規定講師不可以追助教了, 戀愛自由。”
“那……你就不怕沈崇明教授知道後告訴我哥。”
“Lilan知道的事情，溫禾遲早也會知道。”
“我倆談戀愛的話, Lilan應該沒什麽意見。”溫穗試圖推翻他的歪理：“但我哥可不一定，他一直把你當成值得敬重的長輩。”
“嗯, 一位五十七歲, 愛做廣播體操和拉二胡的長輩。”沈墨恒慢條斯理地抓住重點：“不過, 你這句話是在思考我們戀愛之後的事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溫穗自知理虧, 合上文件夾, 不吱聲了。
“生氣了？”沈墨恒無奈, 靠近端坐在講臺上的溫穗想哄, 這個姿勢把兩人的身高拉到了一個微妙的位置, 特別適合接吻。
“有點。”溫穗揚了揚下巴，咬緊下唇, 碎發散落在額間，濕潤的眼底帶了點嬌俏的性感：“倒不是氣這個。”
“嗯？”
“沈墨恒……”溫穗試著習慣不加任何後綴和尊稱地直呼其名, 越發甘之如飴，大膽道：“你這人追我太不用心了, 兩周內就約我這麽一次。”
“頻率還不如沈荻安呢。”
身體被熟悉的白檀氣息包裹著，她感覺到他正低頭靠近, 嗓音暧/昧：
“荻安也在追你？”
“大概吧。”溫穗小聲道：“你沒看見他微信頭像？”
“如果只是微信頭像的話，我換得比他早幾個月呢。”
他指的是“Moon.Shen”換成月亮頭像和溫穗的小兔子做情頭那件事，悠悠道出的模樣雖夾著些許醋意，更多的卻是勢在必得：
“考沒考慮過荻安？”
“當然沒。”這倒是實話：“畢竟他以前總欺負我。”
“從小到大，小叔對你還挺好的，也沒欺負過你。”
“要不你和我談戀愛試試。”
“也不只是欺不欺負的問題。”溫穗想了想，任性不讓重點跑偏道：“反正你這樣敷衍，我才不同意呢。”
瞧著她著急任性的樣子，沈墨恒的心軟得一塌糊塗，原本采取緩慢攻勢是在擔心溫穗還沒習慣身份的轉變，適應不來，想徐徐圖之。不料小姑娘接受程度挺高，反倒覺得他不用心了。
“我是看你開學後太忙。”沈墨恒帶著解釋的語氣輕哄：“所以，小溫穗是希望我加快頻率，還是有別的建議？”
溫穗握緊拳頭：“你想做什麽就做呀，不要問我……”
“想做什麽都行？”
“唔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下一秒，從容不迫的男人突然貼近，坐在講臺上的腰被他輕輕勾住，他低頭，銀絲眼鏡的鏈條擦過她的臉頰，冰涼的觸感與炙熱呼吸交織著，溫穗的身體幾乎直接軟了。
“你……”
她睜大雙眼，只見沈墨恒略帶侵略地欺身而來，額頭碰上了她的發梢，動作卻停在咬向嘴唇的那一秒，沒直接逾越。
“罷了，我還是做個紳士吧。”
眸光收斂，他放過那覬覦已久的唇，轉而朝著溫穗因緊張而略有汗濕的額頭，落下一吻。
“看在今天我戴了眼鏡的份上。”
心跳怦怦，溫穗抓住他的西裝，理智被吞噬。
大腦不斷冒著混亂的想法。
居然只是額頭……
還好只是額頭。
只是額頭就足以撩得她渾身癱軟，像被下了蠱一樣心跳難以平覆，如果他再進一步做下去，溫穗真的懷疑自己會哭出來。
“沈墨恒。”
意識渙散中，她狠狠拽過他的西裝領子，朝著鎖骨的位置咬了一口。
留下清晰的紅痕。
“你不要臉。”
—
罵歸罵，課程結束後，溫穗還是很不爭氣地從文件夾中抽出了兩張電影票，陪這位難得有空的追求者去看了場電影。
沈墨恒選的這家電影院離京北大學不近，兩人是開車去的，地段一般且票價偏貴，這個場次幾乎沒幾個人。影片選的是部溫馨風格的喜劇片，之前溫穗聊天時順口和沈墨恒提過，說春節檔對這個感興趣，只可惜一直沒空去看。
講座結束的時間較晚，兩人不方便吃大餐，沈墨恒帶溫穗簡單用了點晚飯，怕她中途餓了，進場前又去售賣處買了桶裝爆米花和飲品。
溫穗很喜歡把爆米花上裹黃油和蜂蜜的做法，聞起來甜甜的，店員把小吃桶遞給她，她下意識想抱在懷裏，卻被一旁的沈墨恒眼疾手快搶了過去：
“給我。”
“我想拿這個。”她固執道：“飲料冰，凍得人難受。”
沈墨恒動作絲滑地用胳膊夾住爆米花桶，伸手道：“那都給我。”
“你一個人拿那麽多幹嘛……”
“進去的時候有臺階，光線暗，你的手用來抓我的袖子。”
“噗。”溫穗笑了，聽話把東西交給了他，不過沒有扯他袖子，而且輕輕地拽著他西裝的衣角下擺……她覺得沈墨恒這件西裝今天挺倒黴的，被她又是扯又是拉，也不知道會不會弄壞。
還沒開場，放映廳裏暫時沒人，溫穗大膽試探道：
“沈墨恒……我以後不叫你小叔，也不叫你沈先生了。我就叫你沈墨恒。”
“我跟你商量個事唄。”
“嗯？”他側過頭看她，好像在思考眼前的少女又有什麽鬼點子：“你說的我都聽。”
“事先說好，你今天不能親我。”溫穗捂臉，模樣認真。
“好，我不親。”沈墨恒見狀只能無奈順著她的話說。
“就是，你下次要是想做點什麽……我沒有說你可以親我喔。不過分的前提下，你做之前不要跟我打招呼。”
溫穗的邏輯很簡單，她觀察人家其他小情侶，要拉個小手親個小嘴，對對眼神就拉上了親上了，沒見過誰事先還問的。沈墨恒這麽懂禮貌，每次都提前問她，她又不好意思說“行啊，你放馬過來”，這事兒就容易被耽擱。
溫穗眼裏自己這番話是合情合理，殊不知落在沈墨恒眼裏，這和“誘導犯罪”沒有任何區別。
他以為是多清純內向的小姑娘，怎麽還是個天然釣系呢。
“好，我不問。”
聽見他應允，溫穗滿意了，剛打算把兩個座椅中間置物的扶手放下來，讓沈墨恒把爆米花架在上面方便兩個人享用，才落到一半，卻被他打住。
“就這樣吧，爆米花你捧著吃。”
“你不愛吃這個嗎？”
“不。”沈墨恒側身，壓低聲音，湊近她耳畔輕說：“我想離你近些。”
不想隔著座椅把手，想直接坐在你身邊。
溫穗呼吸微滯，未置一言，卻沒再挪動。
心事卻早已從看電影上游走了十萬八千裏。
原本很期待的劇情，歡樂有趣的畫面像失去靈魂一般，絲毫沒有看進去，滿腦子都想的是沈墨恒的事，忍不住想用餘光偷偷觀察他有沒有在認真看電影。又怕做得太明顯，溫穗只能假裝出一副很能吃的樣子，一下接著一下，機械地吃著懷裏的食物。
直到沈墨恒的手也伸進桶中，抓住一塊帶著蜂蜜粘膩香氣的爆米花，拿走，吃掉。
感受到指尖擦過手背的粗糙，溫穗心頭顫動，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的手挪走，給他留個位置。手指剛擡起，便被男人伸來的修長五指溫柔按住。
他的手掌比她大出很多，寬厚且溫熱，從上至下直接包裹的姿勢，讓溫穗壓根動彈不得，想要縮回的動作沒來得及進行就遭到阻止，力道控制得極佳，不會讓她逃脫，也不會把她弄疼。
緩緩地，不疾不徐地，手指開始了溫柔地入侵，勾勾纏纏，深入指縫，從掌心覆蓋，到十指相扣。
溫穗只覺得心臟失去了氧氣，纏綿中聽見他在耳邊呢喃：
“這樣擅自行動，小溫穗覺得可以嗎？”
—
有了這次例子做參考，沈墨恒在追溫穗這件事情上，也逐漸上道起來。
從平常情侶會有的吃飯做手工聽音樂會，到頗具沈墨恒特色的簡筆畫和手寫情書。每次在梧桐院醒來，溫穗看見臥室門口花架上盛開的鮮花和他準備的新奇小禮品，都會忍不住生出一股“已經在戀愛”的錯覺。
事實上，兩人目前的相處模式，除了沒有接吻和更深一步的肢體接觸，確實和戀人沒有太大區別。
溫穗偶爾甚至會思考，是否還需要回覆沈墨恒一個確切的答案。
或者，柳兮凝口中的那個契機到底是什麽？
她隱約覺得自己這樣遲遲沒答應做沈墨恒的女朋友，不僅僅是因為做作的矜持，更深層次的原因，大概是在患得患失。
身份地位的差距是一方面。
還有一方面在於，溫穗覺得，沈墨恒是親眼看著她長大、陪著她蛻變的。
不說對她了如指掌，起碼清楚知道她是怎麽從一個孤苦無依寄住在他家的小女孩，成長為了今天他喜歡的、想要交往的模樣。
可她卻並沒有那麽了解沈墨恒。
他遇見她之前經歷了什麽，離開如墨去英國創業那段時間的日子是怎麽過的，他和親戚朋友的相處模式……溫穗看到的沈墨恒，好像還停留在冰山一角。是因為她還太小、眼界太淺，不能理解他世界的覆雜，也可能是因為他太強大，習慣性獨自走過所有風雪。
如果說，沈墨恒是她雪中的炭，她溫穗頂多算是他錦上的花。
溫穗不想成為那朵可有可無的花。
從十五歲到現在，她一直希望自己是一陣長久的風，奔跑在他身旁。
溫穗不知道，她該怎麽成為那陣風。
這不是柳兮凝口中“張口問問他童年趣事”就能解決的問題。
她無法確認，直到那個契機真正來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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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太大膽了, 沈墨恒。”
等人走光後，溫穗從沈墨恒捧著文件夾的雙手前抽離，惱羞成怒下直呼其名：
“你就不怕被人看出來。”
“看出來也沒什麽問題。”沈墨恒一臉淡定道：“誰規定講師不可以追助教了, 戀愛自由。”
“那……你就不怕沈崇明教授知道後告訴我哥。”
“Lilan知道的事情，溫禾遲早也會知道。”
“我倆談戀愛的話, Lilan應該沒什麽意見。”溫穗試圖推翻他的歪理：“但我哥可不一定，他一直把你當成值得敬重的長輩。”
“嗯, 一位五十七歲, 愛做廣播體操和拉二胡的長輩。”沈墨恒慢條斯理地抓住重點：“不過, 你這句話是在思考我們戀愛之後的事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溫穗自知理虧, 合上文件夾, 不吱聲了。
“生氣了？”沈墨恒無奈, 靠近端坐在講臺上的溫穗想哄, 這個姿勢把兩人的身高拉到了一個微妙的位置, 特別適合接吻。
“有點。”溫穗揚了揚下巴，咬緊下唇, 碎發散落在額間，濕潤的眼底帶了點嬌俏的性感：“倒不是氣這個。”
“嗯？”
“沈墨恒……”溫穗試著習慣不加任何後綴和尊稱地直呼其名, 越發甘之如飴，大膽道：“你這人追我太不用心了, 兩周內就約我這麽一次。”
“頻率還不如沈荻安呢。”
身體被熟悉的白檀氣息包裹著，她感覺到他正低頭靠近, 嗓音暧/昧：
“荻安也在追你？”
“大概吧。”溫穗小聲道：“你沒看見他微信頭像？”
“如果只是微信頭像的話，我換得比他早幾個月呢。”
他指的是“Moon.Shen”換成月亮頭像和溫穗的小兔子做情頭那件事，悠悠道出的模樣雖夾著些許醋意，更多的卻是勢在必得：
“考沒考慮過荻安？”
“當然沒。”這倒是實話：“畢竟他以前總欺負我。”
“從小到大，小叔對你還挺好的，也沒欺負過你。”
“要不你和我談戀愛試試。”
“也不只是欺不欺負的問題。”溫穗想了想，任性不讓重點跑偏道：“反正你這樣敷衍，我才不同意呢。”
瞧著她著急任性的樣子，沈墨恒的心軟得一塌糊塗，原本采取緩慢攻勢是在擔心溫穗還沒習慣身份的轉變，適應不來，想徐徐圖之。不料小姑娘接受程度挺高，反倒覺得他不用心了。
“我是看你開學後太忙。”沈墨恒帶著解釋的語氣輕哄：“所以，小溫穗是希望我加快頻率，還是有別的建議？”
溫穗握緊拳頭：“你想做什麽就做呀，不要問我……”
“想做什麽都行？”
“唔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下一秒，從容不迫的男人突然貼近，坐在講臺上的腰被他輕輕勾住，他低頭，銀絲眼鏡的鏈條擦過她的臉頰，冰涼的觸感與炙熱呼吸交織著，溫穗的身體幾乎直接軟了。
“你……”
她睜大雙眼，只見沈墨恒略帶侵略地欺身而來，額頭碰上了她的發梢，動作卻停在咬向嘴唇的那一秒，沒直接逾越。
“罷了，我還是做個紳士吧。”
眸光收斂，他放過那覬覦已久的唇，轉而朝著溫穗因緊張而略有汗濕的額頭，落下一吻。
“看在今天我戴了眼鏡的份上。”
心跳怦怦，溫穗抓住他的西裝，理智被吞噬。
大腦不斷冒著混亂的想法。
居然只是額頭……
還好只是額頭。
只是額頭就足以撩得她渾身癱軟，像被下了蠱一樣心跳難以平覆，如果他再進一步做下去，溫穗真的懷疑自己會哭出來。
“沈墨恒。”
意識渙散中，她狠狠拽過他的西裝領子，朝著鎖骨的位置咬了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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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
罵歸罵，課程結束後，溫穗還是很不爭氣地從文件夾中抽出了兩張電影票，陪這位難得有空的追求者去看了場電影。
沈墨恒選的這家電影院離京北大學不近，兩人是開車去的，地段一般且票價偏貴，這個場次幾乎沒幾個人。影片選的是部溫馨風格的喜劇片，之前溫穗聊天時順口和沈墨恒提過，說春節檔對這個感興趣，只可惜一直沒空去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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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穗很喜歡把爆米花上裹黃油和蜂蜜的做法，聞起來甜甜的，店員把小吃桶遞給她，她下意識想抱在懷裏，卻被一旁的沈墨恒眼疾手快搶了過去：
“給我。”
“我想拿這個。”她固執道：“飲料冰，凍得人難受。”
沈墨恒動作絲滑地用胳膊夾住爆米花桶，伸手道：“那都給我。”
“你一個人拿那麽多幹嘛……”
“進去的時候有臺階，光線暗，你的手用來抓我的袖子。”
“噗。”溫穗笑了，聽話把東西交給了他，不過沒有扯他袖子，而且輕輕地拽著他西裝的衣角下擺……她覺得沈墨恒這件西裝今天挺倒黴的，被她又是扯又是拉，也不知道會不會弄壞。
還沒開場，放映廳裏暫時沒人，溫穗大膽試探道：
“沈墨恒……我以後不叫你小叔，也不叫你沈先生了。我就叫你沈墨恒。”
“我跟你商量個事唄。”
“嗯？”他側過頭看她，好像在思考眼前的少女又有什麽鬼點子：“你說的我都聽。”
“事先說好，你今天不能親我。”溫穗捂臉，模樣認真。
“好，我不親。”沈墨恒見狀只能無奈順著她的話說。
“就是，你下次要是想做點什麽……我沒有說你可以親我喔。不過分的前提下，你做之前不要跟我打招呼。”
溫穗的邏輯很簡單，她觀察人家其他小情侶，要拉個小手親個小嘴，對對眼神就拉上了親上了，沒見過誰事先還問的。沈墨恒這麽懂禮貌，每次都提前問她，她又不好意思說“行啊，你放馬過來”，這事兒就容易被耽擱。
溫穗眼裏自己這番話是合情合理，殊不知落在沈墨恒眼裏，這和“誘導犯罪”沒有任何區別。
他以為是多清純內向的小姑娘，怎麽還是個天然釣系呢。
“好，我不問。”
聽見他應允，溫穗滿意了，剛打算把兩個座椅中間置物的扶手放下來，讓沈墨恒把爆米花架在上面方便兩個人享用，才落到一半，卻被他打住。
“就這樣吧，爆米花你捧著吃。”
“你不愛吃這個嗎？”
“不。”沈墨恒側身，壓低聲音，湊近她耳畔輕說：“我想離你近些。”
不想隔著座椅把手，想直接坐在你身邊。
溫穗呼吸微滯，未置一言，卻沒再挪動。
心事卻早已從看電影上游走了十萬八千裏。
原本很期待的劇情，歡樂有趣的畫面像失去靈魂一般，絲毫沒有看進去，滿腦子都想的是沈墨恒的事，忍不住想用餘光偷偷觀察他有沒有在認真看電影。又怕做得太明顯，溫穗只能假裝出一副很能吃的樣子，一下接著一下，機械地吃著懷裏的食物。
直到沈墨恒的手也伸進桶中，抓住一塊帶著蜂蜜粘膩香氣的爆米花，拿走，吃掉。
感受到指尖擦過手背的粗糙，溫穗心頭顫動，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的手挪走，給他留個位置。手指剛擡起，便被男人伸來的修長五指溫柔按住。
他的手掌比她大出很多，寬厚且溫熱，從上至下直接包裹的姿勢，讓溫穗壓根動彈不得，想要縮回的動作沒來得及進行就遭到阻止，力道控制得極佳，不會讓她逃脫，也不會把她弄疼。
緩緩地，不疾不徐地，手指開始了溫柔地入侵，勾勾纏纏，深入指縫，從掌心覆蓋，到十指相扣。
溫穗只覺得心臟失去了氧氣，纏綿中聽見他在耳邊呢喃：
“這樣擅自行動，小溫穗覺得可以嗎？”
—
有了這次例子做參考，沈墨恒在追溫穗這件事情上，也逐漸上道起來。
從平常情侶會有的吃飯做手工聽音樂會，到頗具沈墨恒特色的簡筆畫和手寫情書。每次在梧桐院醒來，溫穗看見臥室門口花架上盛開的鮮花和他準備的新奇小禮品，都會忍不住生出一股“已經在戀愛”的錯覺。
事實上，兩人目前的相處模式，除了沒有接吻和更深一步的肢體接觸，確實和戀人沒有太大區別。
溫穗偶爾甚至會思考，是否還需要回覆沈墨恒一個確切的答案。
或者，柳兮凝口中的那個契機到底是什麽？
她隱約覺得自己這樣遲遲沒答應做沈墨恒的女朋友，不僅僅是因為做作的矜持，更深層次的原因，大概是在患得患失。
身份地位的差距是一方面。
還有一方面在於，溫穗覺得，沈墨恒是親眼看著她長大、陪著她蛻變的。
不說對她了如指掌，起碼清楚知道她是怎麽從一個孤苦無依寄住在他家的小女孩，成長為了今天他喜歡的、想要交往的模樣。
可她卻並沒有那麽了解沈墨恒。
他遇見她之前經歷了什麽，離開如墨去英國創業那段時間的日子是怎麽過的，他和親戚朋友的相處模式……溫穗看到的沈墨恒，好像還停留在冰山一角。是因為她還太小、眼界太淺，不能理解他世界的覆雜，也可能是因為他太強大，習慣性獨自走過所有風雪。
如果說，沈墨恒是她雪中的炭，她溫穗頂多算是他錦上的花。
溫穗不想成為那朵可有可無的花。
從十五歲到現在，她一直希望自己是一陣長久的風，奔跑在他身旁。
溫穗不知道，她該怎麽成為那陣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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